“我以为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原来我也属于这条河。”
“我妈是陕北人,她教我第一首歌就是这个。”
“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根’。”
鲁东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公司总部的电话。
“把原定广告全部撤掉。”他说,“今晚不接任何商业植入。”
助理愣住:“可是金主那边……”
“我说了,撤。”鲁东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如果他们不满意,以后别合作就是了。今晚这节目,不卖。”
挂断电话后,他望着舞台,忽然笑了。他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一个职业生涯中最疯狂的决定。但也知道,这个决定,会让抖手在未来十年都被记住。
第三篇章《黄河怨》开启。
这一次,是由男声独唱。登台的是唐裕风。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他。
他是闪耀练习生中最受争议的一位??外形出众,唱跳俱佳,却被批“空有皮囊,缺乏内涵”。此前几次公演,他走的都是流行偶像路线,粉丝多为年轻女孩。没人相信他能驾驭这样沉重的作品。
但他站上了舞台。
聚光灯打下,他穿着一件洗旧的军绿色外套,裤脚卷起,脚踩一双破布鞋。造型还原了抗战时期流亡学生的模样。他没拿话筒,而是直接清唱。
“风啊,你不要叫喊!云啊,你不要躲闪!黄河啊,你不要呜咽!”
起初,声音颤抖,甚至有些走音。但随着情绪推进,他的嗓音逐渐撕裂、破碎,却又愈发坚定。那是被压迫者的控诉,是弱者的呐喊,是一个民族在绝境中的挣扎。
唱到“妻离子散,天各一方”时,他跪倒在地,额头触地,肩膀剧烈抽动。
全场寂静。
连星汉在台下看得呆了,手中的矿泉水瓶滑落在地都未察觉。他曾嘲笑唐裕风“装深情”,可此刻,他只觉得羞愧。
这不是表演。
这是赎罪。
后来才知道,唐裕风的祖父曾是八路军通讯员,在一次传递情报途中被日军俘虏,遭受酷刑后牺牲。家人从未对外提起,直到这次陆燃找到他,提议让他演唱《黄河怨》。
“你怕吗?”陆燃问他。
“怕。”唐裕风说,“但我更怕遗忘。”
第四篇章《保卫家乡》由七名来自不同省份的选手共同演绎。他们分别用方言演唱同一段歌词,形成奇妙的和声效果。山东快书腔、四川高腔、粤语吟诵、东北民谣调……多元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象征着中华大地万众一心。
第五篇章《怒吼吧,黄河!》则是压轴大戏。
七十名选手再度集结,加上现场百余名观众代表,组成临时千人合唱团。音响系统全开,声浪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陆燃重新走上舞台,这一次,他不再朗诵,而是拿起吉他,亲自伴奏。
他的演奏风格硬朗直接,每一个和弦都像重锤砸在心上。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纯粹的力量。孙恺站在他身边,打着节拍,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怒吼吧,黄河!掀起你的狂涛,发出你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