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铭远问:
“他招了吗?”
“没有。检察院给他找了辩护律师,但他没吱声。”
“最后可能会怎么判?”
“当街行凶,属于犯罪情节恶劣的故意杀人罪,他还有一次暴力犯罪前科,判死刑几率比较大。但具体要看法院,也要看他愿不愿意开口。”
“他不会开口的,我追了他15年,他没有露出过任何马脚,为了不让我抓到破绽,他甚至把指纹烧了。”
“你是怎么怀疑上他的?”
“2003年9月靳桐那起案子。但只是我个人的判断,刑侦那会没采纳。”
“我知道这件事。当时具体情况是?”
“当时屋子里面放了一把火,从尸体吸入的情况来看,火是人死后放的,要么是为了毁尸灭迹,要么就是想要把现场痕迹都清扫掉。房间里几乎所有生物物证信息都因为被火烧过而失效了。而当时痕检想找指纹,发现一枚都没有。”
“连房间原本主人的都没有?”
“没有。说明凶手细致地打扫了现场,擦干净了每一个角落,之后放火烧掉了大部分生物痕迹。现场只留下一个烟头。”
“嗯,泡水的烟头上有他的dna。但当时警方不知道这个dna的主人是谁,那时dna数据库还没有建立。”
菜上来了,三个炒菜分别是青辣椒炒肉、醋溜土豆丝和香菜牛肉,都是下酒好菜,马铭远掰开一次性筷子,边吃边说:
“我并不是通过烟头判断是向军的。相反,当年我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站在凶手的角度上,他打扫了整个现场,还放了火,怎么会留下一个泡水的烟头呢?”
贺伟群点头。
“我们先不说这个烟头,在当时它并没有起到物证该有的作用,孤证不立,当时大家都觉得没必要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
“所以当时的主要方向是?”
“当时第一轮怀疑的方向是流窜作案,因为靳家有将近半年没住人了,小偷进去,可能是想找到一点财物。然后被发现了,凶手慌乱中就掐死了她,事后放火。”
贺伟群也掰开筷子,吃了起来。听到这他摇头:
“不会。偷盗的特性是隐蔽,不会放火。”
“嗯,第二轮怀疑是寻仇,熟人作案。”
“情况怎样?”
“靳家已经很久没住人了,凶手怎么会知道,当晚靳家有人在呢?有一种可能是,凶手所在的地方,离靳家不远,他可以观察到房子里面的情况。我们一边在查靳桐的人际关系网,另一边,尸体发现的当天,我们就开始在街道上一家一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