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不饿,我买了面包。”
靳桐还是摇头。
裴晨叹了口气,说:
“你想和我说什么?”
靳桐憋了一会,问:
“那个时候,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
裴晨看着靳桐的脸,靳桐声音小了下去。
“所以你还是认为是我的错。对吗?”
“……不。但你可以拒绝,如果上一次在会场,你没有办法,那之前呢?之前你为什么不拒绝?把门锁上,告诉老师,或者报警。”
裴晨继续擦头发,等她长发的水滴几乎一滴不剩时,她放下毛巾,看着靳桐的眼睛。
和她对视的时候,不知为何,靳桐的喉咙深处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焦躁感。她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激涌上来的复杂的冲动,她想要裴晨给一个非常具体的答案,让她觉得可以理解,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被背叛,让她可以相信,她们还和过去一样,但裴晨只是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我妈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靳桐沉默了一会,问。
裴晨把视线移开。
“那天晚上从坟地离开后,那个男人一直开车,开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们到了广东。他把车牌卸掉,把车子里面打扫了一下,然后开去了一个私人的修车厂,在那里2000块钱把车卖掉了。”
在裴晨和那个哑巴一样的男人经历这些时,靳桐还昏迷在姨妈家中。
“他把钱都给了我,让我走。我问他到底是谁,他在我手心写了一个名字。”
“名字?”
“是你妈妈的名字。”
靳桐想到了一些可能,比如这个男人和妈妈的关系,但很快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妈妈绝不可能出轨。如果她有出轨的勇气,也许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外公外婆去世后,父母的婚姻全部建立在母亲的忍耐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抽空了她的灵魂,她已经麻木到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
妈妈的人生到底算什么呢,最后她的结局又算什么呢?
“过完年的时候,我回了一趟茶阳,想回家拿我的学生证,也想看看你还好不好,但你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去广东后不敢和你联系,我怕警察发现了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就不可能露馅,我想晚点找机会再告诉你……但那个时候我回家打听,才知道尸体早在去年的9月就被发现了。我不敢多待,初七的时候准备返程,经过云霄山时,看见三辆警车停在东门,东门是步道,警车进不去。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很多人都围在那,他们说峡谷里面发现一具登山客的尸体,是个中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