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妩媚的长卷发和乔之霁冷淡的黑长直发纠缠在一起。
乔之霁老去了吗?
余予笙用一只手去抚她沁汗的额,借一线台灯光去观察她每一丝细微的反应。
她眼睫上有很精致的睫毛膏,被汗晕化了,露出和余予笙初见她时一样清润的眉眼。忽地张开眼,蹙眉去看余予笙:“你停……”
余予笙却不要停。
乔之霁没有老去。她只是变得更成熟、冷静、自信、勾人,这个勾人是于余予笙而言,她永远都是那个跟在乔之霁身后亦步亦趋的女孩,穿着十八岁的校服,不知自己的未来通往何方。
她只有在这样的时刻,觉得自己能占有她、得到她、一度以为自己能追上她。
她亦浑身是汗,伏在乔之霁肩头低喘。
乔之霁走近浴室去冲洗时,看一眼盥洗镜里肩头的齿痕。
走出浴室,余予笙披着衬衫靠在床头,指间夹着一支烟,没经她允许,并没点火。
她从床上拽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就那样披在肩头,两指捏住余予笙的下巴:“属狗的?”
余予笙低低的笑了声。
乔之霁:“我看你是属狐狸的。”
余予笙心想,狐狸,其实是种很怯懦的动物。
穿好衣服从乔之霁家出来以后,余予笙仍有些头晕,深夜有飙车炸街的青年,骑着机车路过乔之霁大隐于市的高端小区。
夜色给人最好的掩护,余予笙这种卷发红唇气场十足的大御姐长相,等闲不会有人敢同她搭讪,这时却有车队停在她面前,冲她吹口哨:“美女姐姐,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
余予笙眯了眯眼。
一阵高跟鞋音自身后传来。
一件西装被抛到余予笙肩头,余予笙抬手摁了下才让它不至于滑落。乔之霁走上前,西裤配高跟鞋的装扮,让人丝毫臆测不到她在床上的柔软。
她一张端妩的鹅蛋脸配杏眼,明显让青年们的眼睛亮了亮。但她的神情太冷,青年们互相看看,无人贸然说话。
她开口,话不是对着青年们说的,而是对着身后的余予笙:“有烟么?”
余予笙脑子里还乱着,下意识伸手,从包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递她。
她接过,抽出支烟来。
余予笙觉得她应该是不抽烟的,但她低头点烟的动作很冷静。擦燃的火石映亮她的半张脸,一缕蓝烟自她指间飘散,她淡漠的眼皮抬起来,这一次,看向那群社会青年,嘴里问的是:“还不走?”
“为什么要走?”有人觉得失了面子,嗤出一声:“你警察啊?”
乔之霁扣回火机的金属盖,发出啪嗒一声:“律师。”
她的声音冷得肃穆,西装前襟别一枚小小闪光的三组L型组成的徽章。
青年们未必认得这枚徽章,但她整个人太具说服力,互相对视一眼,一拧油门开车走了。
乔之霁走回余予笙身边,将指间的烟递到余予笙唇边。
“给我点的?”
“嗯,解酒。”
余予笙低头含住烟嘴,可乔之霁的手指一时没退开,感受她丰润的双唇散出灼热的温度。
两秒后,乔之霁的手指退开去,嘴里道:“走吧。”
一边往路边走去。
“去哪?”
“送你回家。”
余予笙扬起掌根扶了扶额,跟上她:“你不开车?”看乔之霁的样子是要打车。
乔之霁回眸瞥她一眼:“我怕酒驾。”
乔之霁本人今晚是没喝酒,但方才的床笫之间,余予笙一边动作的时候,唇舌一边激烈探入她口腔,乔之霁感??x?受到一阵浓灼的酒气。
余予笙没再说话,站在一边披着乔之霁的西装。她自己的大衣不知扔到哪里去了,也许遗落在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