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那夜的惊惶,像场浸了寒的梦,缠了红蕖三日。头两日她总缩在房里,一闭眼就想起凌越阴鸷的眼神、掐在腰际的力道,连指尖都泛着冷。可过了几日,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异样,,白焰城的街头绽放了一片片的的桂花,城主府的院子里也弥漫了浓浓的桂花香。那香味渐渐将那点寒意裹住——不过她还是没敢提丢簪子的事,只当那场羞辱是场不愿再碰的疤,悄悄藏在心底。
午后的院子里满是阳光,案几上摊着新鲜采摘的灵草,辞凤阙坐在圈椅上,指尖捏着一株凝神草,将叶片翻过来,让阳光照在叶背上
:“你看,三年生的凝神草,叶背脉络是淡绿色,主脉旁有三道细侧脉,像分叉的溪流;若是五年生,侧脉会多一道,还会在叶尖凝出一点淡白的霜痕。”
红蕖凑在他身边,鼻尖几乎要碰到灵草,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可我看着都一样啊,这侧脉细得像头发丝,哪分得清三道还是四道?”
她眨着眼睛,目光落在辞凤阙指尖——他的指腹真好看,就像是白玉做的一样,她突然想起上次他强迫自己含吮他的手指,当时也是这根手指在她口中挑逗研磨,她一想到这,不由的红了脸,身子有些燥热发痒。
辞凤阙没察觉她的心思,又从竹篮里拿出另一株啼月花,递到她面前:“再闻这个,清心花的香气是清苦中带点甜,像雨后的竹林;而旁边这株忘忧草,气味更淡,还带着点涩味,你仔细辨辨。”
红蕖接过清心花,凑近鼻尖轻嗅,确实闻到清苦里裹着的甜意。可等她再去闻忘忧草时,只觉得两种气味混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差别:“还是分不清嘛……城主,您的鼻子是不是特别灵?
“多闻几次就分清了。再看这个,灵草的根须也有讲究,凝神草的根是白色,须根少;忘忧草的根偏黄,须根密……”
红蕖听着听着,眼神就飘了。她看着辞凤阙清贵又精致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乌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寒泉幽涧似的眸子即便是在日光中也透着微微寒意。她不由想他还是只幼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奶奶的很可爱。
等辞凤阙停下来问她“凝神草和忘忧草的根有什么不同”时,她只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又走神了?”辞凤阙的眉峰几不可察地皱了下,语气带着点无奈,“刚才教你的,全忘了?”
红蕖吐了吐舌头,不仅没认错,反而往前凑了凑,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城主,这灵草也太复杂了,我脑子都记乱了嘛……”她晃了晃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依赖,“您教得太快了,我跟不上,能不能……能不能歇会儿再学?”
辞凤阙刚要开口,就见红蕖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整个人轻轻趴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音带着点委屈的撒娇:“大
,光,喉结动了动,语气终于软了些,却依旧没直接回应,反而反问她:“喜不喜欢,难道你感觉不到么?”
他的指尖温柔如水的轻轻划过她的脸颊,从眉骨到下颌,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若是不喜欢你,会陪你耗一下午教你认灵草?会让你这样黏在我身上?”
“你要是真喜欢我,就说出来嘛,我想听。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要你说嘛!”她委屈的撇撇嘴,不肯罢休的缠着他道。
辞凤阙看着她执拗的模样,心里又无奈又好笑。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轻声道,:“别闹”,
“我没闹!”红蕖不服气的撇撇嘴,却还是不肯罢休,她忽然凑了过来,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将唇狠狠贴在了他的唇上。这吻没有之前的笨拙,反而带着不管不顾的热情与执拗,还有藏不住的迷恋——她想逼他回应,想从他的反应里找到证据。
辞凤阙的身体瞬间僵住。他没想过她会这么主动,更没想过她会用这种方式“逼”他回应。他掌心里还攥着灵草的碎叶,指尖传来的凉意,竟压不住唇上的滚烫。
曲红蕖吻了一会,微微停了动作想看他反应,没想到却突然被辞凤阙伸手按住了后颈,不让她离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将她重新按向自己。他的吻比她的重些,带着点清冽的沉水香的气息,,却意外地温柔。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过了许久
“现在感觉到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别总揪着‘喜欢’两个字不放,我对你怎样,你该清楚。”
红蕖的脸颊通红,心跳得飞快,却还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不过下次我问,你还是得说!”她说着,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紧紧抱着他的腰,心里却甜丝丝的……
辞凤阙垂眸看着怀中比猫还黏人的小丫头,清涧幽泉似的眸子不由缓缓流淌过一丝无奈的纵容……
可这份平静没持续多久,红蕖埋在他衣襟里的脑袋忽然动了动,双手从他的腰后滑到身前,指尖轻轻勾住了他外袍的玉带。她抬头时,笑眯眯的眸子眼神里藏着股不管不顾的狡黠,没等辞凤阙反应,手指已经轻轻一扯——玉带的活扣松了,青紫色外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月白的中衣,还有他锁骨处淡浅的龙形胎记。
“红蕖!”辞凤阙的身体瞬间僵住,语气里掠过一抹震惊,连之前的温柔都散了大半,“胡闹什么!”他下意识伸手按住敞开的衣襟,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这般失措的模样——他从没想过她会这么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的庭院内,做出这样逾矩的举动。
红蕖却没停手,辞凤阙的震惊让她心里竟有点小小的得意,她就喜欢看他冷静自持的俊容因为自己乱了分寸的样子,她
,罚就罚,反正也不差这一次。”红蕖的眸子微微瑟缩了一下,显然也怕他真的动怒,却还是不肯服输,壮着胆子抬眼望他,声音里带着点倔强的理直气壮,“反正是城主大人先被人看见,我才会被罚——要丢面子,也是我们一起丢!”
“你一个姑娘家,这般举动,就不怕被人瞧见议论……”
““议论就议论呗!”红蕖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在城主府里,早就有人背后说她是靠狐媚手段留在辞凤阙身边,多这一次议论又何妨?
“在风华门,师兄师姐们都随心所欲,说男欢女爱本就是心意相通的事,哪用管世俗规矩?我们不是早就……”话说到一半,她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没好意思继续,却还是攥着他的中衣不肯放,仰头望着他,眼神软下来,满是委屈的期待:“你就说嘛,就一句,我就听话。”
辞凤阙没看她的眼睛,他垂眸重新系玉带,青紫色衣料在指间划过,声音淡得像庭院里的风,却多了丝安抚的温度:“别攥这么紧,衣料要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