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羊小说

第二百九十二章 孕育大道之宝引风波季青连败五位仙尊震动炼宝仙宗（第2页）

他拄刀前行，脚印所过之处，火焰自发燃起，照亮前方道路。忽然，前方出现一座石桥，桥下流淌的不是水，而是记忆的碎片??孩童嬉戏、夫妻相拥、战友并肩……全都被黑色丝线缠绕，一点点拖入深渊。

桥中央站着一人。

背影佝偻，手持断杖，正是慧斩禅师。

“你还活着。”陈默停下脚步。

慧斩缓缓转身，脸上无悲无喜，双目空洞如枯井。“活着？还是我已经死了五百年？你说呢，陈默？”

“我不知道。”陈默诚实回答，“但我相信你现在说的话。”

慧斩笑了，笑声凄厉。“可我不信我自己。刚才那个劝你回头的声音，真的是我吗？还是它借我的形，说它想让你听的话？”

他猛然抬手，断杖指向陈默：“你真的以为，你是被选中的？你不过是个容器！罗宇需要一个能承受断命刃的人，而你恰好瞎了眼，听不见谎言，所以他把你推上了这条路！”

陈默不动。

“你不反驳？”慧斩逼近一步，“你不怕吗？怕自己其实一文不值，怕这一切只是别人写好的剧本？”

“怕。”陈默终于开口，“我每天都怕。可正因为怕，我才更要挥刀。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不砍下去，恐惧就会把我吞掉。”

他举起黑刀，冰晶融入刀身。刹那间，刀影暴涨，化作一柄通体漆黑、边缘泛着赤金焰纹的长刃。刀脊之上，九道纹路连成一线，宛如星河贯通。

“这才是断命刃的真形。”他的声音平静，“斩断宿命之刃。”

慧斩瞳孔骤缩，整个人猛地僵住。下一瞬，他口中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嘶吼，身体剧烈扭曲，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那些符文蠕动着，竟从他体内剥离出一团漆黑雾影！

“原来如此。”陈默低语，“你早就被侵入了，只是用自己的意志死死压制，直到今天才让它现身。”

那团黑雾悬浮半空，渐渐凝聚成人形，赫然竟是另一个“陈默”??双眼清明，嘴角带笑，衣衫整洁，仿佛从未经历过苦难。

“这才是完美的你。”黑影轻声道，“不用流浪，不用挨饿，母亲还活着，父亲未曾背叛，所有人都爱你。只要你愿意接受我，这一切都能成为现实。”

陈默握紧刀柄，指节发白。

“你说得对。”他忽然笑了，“那样的人生确实完美。可你知道吗？正是因为那些痛苦，我才学会了握刀。如果没有那一夜躲在角落听着母亲咽气，我就不会明白什么叫‘绝不低头’；如果没有被人踩在脚下嘲笑瞎子废物，我就不会懂得什么叫‘宁死不跪’。”

他一步步向前，“所以，哪怕那是假的，我也宁愿相信现在的一切。因为我手中的刀，是我一刀一滴血换来的。我不求完美，只求无愧。”

刀光乍起！

无声无息，却撕裂空间。

那一刀斩出的不是力量，而是选择??对真实的坚持，对自由的捍卫。

黑影惨叫，瞬间崩解。慧斩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眼中泪水滚滚而下。“谢谢你……替我说出了我一直不敢说的话。”

陈默扶起他，低声问：“你还想挥刀吗？”

老僧颤抖着手，摸了摸腰间的断木，笑了：“若佛陀不允，那便斩佛。只要还能动，我就不会停下。”

两人走出幽冥谷时，天边已现微光。

与此同时，东海龙渊阁爆发内乱。敖烬发现，八十一尊修习《焚命刀典》的弟子中，竟有十七人早已被黑暗侵蚀，趁其闭关之际欲夺武圣令反噬师门。一场血战持续七日，海面漂浮着焦黑残躯，蛟龙哀鸣沉底。

最终，敖烬以自身精血点燃命火，将叛徒尽数焚灭。但他也因此重伤垂危，鳞片剥落大半，龙角断裂。当他挣扎着飞往北冥时，只剩一口气吊着。

南荒部落则陷入诡异瘟疫，族人不分昼夜做着相同噩梦：他们亲手杀死最亲之人，并笑着说出“这才是正确的结局”。整个部族濒临崩溃，直至一位老猎人点燃祖传火堆，以三代族长骨灰混合心头血绘出古老图腾，才暂时镇压梦魇。

而在中州皇城，皇帝突然宣布废除武庙，改立“新命殿”，宣称已有神明赐予他改写众生命运之力。数万百姓被迫饮下“清心露”，实则是洗去记忆的毒药。反抗者皆被投入地牢，制成傀儡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