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只也太凶了!它们都杀红眼了!】
【这眼神……压迫感太强了!】
【别慌!主播的实力,你们没点逼数吗?】
直播间的弹幕,因这两只变异宝可梦,而纷飞。
叶银川看着那两只将杀意牢。。。
风掠过山脊,卷起一缕沙尘,在空中划出细长的弧线。阿禾的脚步没有停,她沿着小镇外那条被雨水冲刷出沟壑的小路缓缓前行,肩上的录音机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阳光落在机器外壳上,反射出温润的铜光,仿佛它也在这片土地上呼吸着、活着。
她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也不急着知道。
三天后,她在甘肃一个废弃的铁路站台边停下。这里曾是六十年代连接西北与内地的重要中转点,后来因线路改道而荒废。铁轨早已锈蚀断裂,枕木间长满了野草,候车室的玻璃碎了一地,墙皮剥落,露出斑驳的标语:“听党话,跟党走”。可就在那残破的墙壁角落,有人用炭笔新写了一行字:
**“我们也想被听见。”**
阿禾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她放下背包,取出录音机,接上外置麦克风,打开防风罩。然后她坐到台阶上,按下录制键。
“这里是第九个故事的起点。”她的声音平静而清晰,“我不知道写下这句话的人是谁,但我相信,他不是为了控诉,而是为了确认??自己曾经存在过。”
她顿了顿,望向远方起伏的黄土高原。
“我们总以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可真正的历史,其实藏在那些没被记录下来的哭声里,在母亲抱着饿死的孩子说不出话的那个夜晚,在父亲把最后一张粮票塞进孩子口袋却谎称‘我不饿’的瞬间。这些声音从未消失,只是被压得太深,深到连做梦都不敢回放。”
录音机的红灯稳定地亮着,像是某种回应。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一个穿着旧军大衣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近,眼神浑浊却锐利。他在离阿禾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盯着那台录音机看了许久,才低声问:
“你……能录下我的声音吗?”
阿禾点头,调低增益,将麦克风轻轻递过去。
老人坐了下来,双手紧握拐杖,指节泛白。
“我叫李志邦,19年参军,参加过抗美援朝。”他开口时声音沙哑,像是从井底捞上来的铁链摩擦着石壁,“1952年冬天,我们在长津湖边上守一个高地。零下四十度,很多人脚趾冻黑了,剪掉也不喊疼。但我们最怕的不是冷,是寂静。”
他闭了闭眼。
“那天晚上,敌军炮击停了。整个战场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雪落在钢盔上的声音。有个四川兵,才十七岁,忽然开始唱歌。唱的是《康定情歌》。他声音不大,但我们都听见了。接着,左边来了个山西的,哼起了梆子;右边是个上海人,吹口哨学评弹。最后,整条战壕的人都在唱,有的跑调,有的哭着唱,可没人阻止。”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清点人数,活下来的不到三分之一。可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战后档案里,根本没有这场‘集体歌唱’的记录。上级说:‘不可能,战场上哪有人敢擅自发声?影响纪律!’”
老人苦笑一声。
“可我记得。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我都记得。因为那是我们唯一一次,不是作为战士,而是作为‘人’,一起活过的证明。”
他说完,久久不语。
阿禾没有打断,任磁带静静转动。直到老人自己睁开眼,轻声说:“谢谢你让我再说一遍。”
她收起设备,认真写下标签:
**第九个故事?第一段:长津湖的夜歌**
临走前,老人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丫头,你们这玩意儿……真能把声音送到天上吗?”
阿禾望着天空飘过的云,想起林小满说过的话。
“不是送到天上。”她说,“是送回心里。只要还有人愿意听,那些声音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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