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并非是正式更新,兄弟们不用等,晚点刷新一下就能看到。】
老农的嘴唇颤抖着。
这股频率渐渐传导至了指尖,让他在颤抖的同时犹如破烂的木偶般,在亲生骨肉的手里前后摇晃。
实事求是的讲。。。
赵卫红站在雷达站旧址的废墟前,手里攥着那把炭笔写过字的铁皮片。雨水早已将字迹晕染成模糊的灰痕,可他仍能一字一句背出来:“你们撑起了伞,现在轮到我们遮风。”三个月了,周维国消失在浓雾中的背影仿佛还停在昨夜,而整个世界却已翻天覆地。
李小雨从身后走来,肩上搭着一件旧军大衣,发梢微湿,像是刚从山下气象观测点回来。“昆明那边的仪式视频传回来了。”她低声说,“二十一个人剪碎证明的时候,全场没人说话,只有童谣响着。有个老兵烧完纸片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说他终于敢梦见战友的脸了。”
赵卫红没应声,只是把铁皮片轻轻放进背包夹层??那里还收着父亲的录音带、徐文彬的照片,以及一张泛黄的“赤松计划”初期架构图复印件。他知道,这场火已经烧出了地下,烧进了阳光照得见的地方,可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确认接收了全部数据包。”李小雨靠在断墙上,望着远处被晨光镀上金边的怒江峡谷,“区块链存证已完成,十三个数据中心的日志全部解密。林昭的父亲……昨天去世了,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我听见孩子叫我爸爸’。”
空气忽然变得沉重。赵卫红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位白发苍苍的心理学家,在实验室门口颤抖着递出核心算法时的模样。他曾是“共感矩阵”的设计顾问,也是唯一一个在伦理审查会上投下反对票却被强制签署通过意见的人。二十年来,他活在自责与沉默中,直到女儿冒着生命危险曝光真相,他才终于敢说出那句迟来的“对不起”。
“你觉得我们赢了吗?”李小雨忽然问。
赵卫红睁开眼,看着天际渐亮的云层:“不是赢,是止损。法律通过了,但技术还在。‘心灵桥梁’的核心代码虽然公开,可各国情报机构已经在逆向研究它的变种。美国那份《神经战白皮书》你看了吗?他们把‘非侵入式意识引导’列为下一代战略武器研发重点。”
李小雨苦笑:“所以我们拆了一座牢房,结果发现外面还有无数人在排队想建新的。”
“所以不能停下。”赵卫红转身走向残破的楼梯口,“我去一趟北京。”
“你现在露面太危险!”她一把拉住他,“国安虽然接管了案件,可‘清道夫’小组并未解散。上周内蒙古那个举报人,就是在移交证据途中遭遇车祸??刹车线被人动了手脚。”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赵卫红反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神经权利保护法》只是起点。如果没有独立监督机制,没有受害者身份认定标准,没有对科研伦理体系的根本重构,十年后人们还是会忘记今天流过的血。”
李小雨怔了片刻,终于松开手,从包里取出一枚微型U盘:“这是我整理的‘夜枭’实验体生物特征数据库备份,包含DNA样本比对模型和脑电波异常图谱。全国已有四百多名家属完成初步匹配,但他们需要官方认证才能获得赔偿资格。”
赵卫红接过U盘,小心地贴身收好。
“还有件事。”李小雨声音压低,“西藏阿里那个无人站的音频信号……我们破译出的坐标指向昆仑山脉一处废弃军事基地。根据老档案编号查询,那里曾是‘赤松三号’最后一次任务驻扎地。但更奇怪的是,回波中那段呼号的声纹分析结果显示??其中有两个人的声音,与现存‘夜枭’幸存者的语音样本高度吻合。”
赵卫红心头一震:“你是说……有人活着?从1978年活到现在?”
“不一定是个体存活。”李小雨摇头,“也可能是某种记忆复制或意识上传的早期尝试。‘赤松计划’后期确实涉及‘跨载体认知延续’课题,只不过所有相关资料都被标记为‘永久封存’。”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惊疑与不安。
赵卫红深吸一口气:“等我把北京的事办完,我们就进昆仑。”
三天后,北京西山某会议中心外警戒森严。全国人大常委会正在召开特别听证会,审议《神经权利保护法》实施细则。媒体记者被拦在百米之外,无人机巡航不断掠过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感。
赵卫红戴着帽子和口罩,混在参会专家队伍中进入会场。他在角落坐下,手中文件袋里除了U盘,还有一份从未对外公布的《F-1976-043号人员事故调查补充报告》??这是他在破解“伞窖”系统时意外发现的加密附件,署名竟是当年负责调查父亲车祸的军区纪检组长。
听证会进行到第三项议程时,一名身穿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上发言台。他是国家科技伦理委员会新任主席,曾任中科院神经科学研究所所长,在舆论风暴中临危受命主持重建科研监管体系。
“各位委员,公众最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谁该为过去几十年的精神控制实验负责?”他语气沉稳,“目前专案组已锁定七十九名直接参与者,其中四十三人仍在职,最高职务为副部级。但我们面临一个难题??许多关键决策缺乏书面记录,操作流程隐蔽于常规医疗程序之中,甚至部分项目经费来源于海外基金会转款,形成多重掩护链条。”
台下一片寂静。
“然而,”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就在昨夜,我们收到了一份匿名提交的完整责任链图谱。它不仅列出了每一级审批权限的实际掌控者,还包括了三十年间用于掩盖罪行的心理操控话术模板、媒体公关策略,以及一套名为‘合理化遗忘’的认知干预协议。”
赵卫红的手指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