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羊小说

第44章 稳坐钓鱼台一统天下之机求月票（第1页）

不出顾睿的预料。

随着他再次让宋军摆出了进攻的架势，纵使一众辽国宗室将领都不认为宋军会如此不智。

但在现实面前，他们又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而也正如顾睿所言。

??他们，同样撑不。。。

夜雨敲瓦，如针落铜盘。林昭立于义庄演武堂前，手中一卷《全民征训法》草案已被雨水浸出淡淡墨痕。他不避风雨，目光沉静地扫过眼前三千青壮??皆是义庄十年来收养的孤儿与寒门子弟，此刻身着统一粗麻短褐，腰束皮带，脚踏草履，列阵整齐。他们脸上尚存稚气，眼神却已淬炼出刀锋般的坚毅。

“你们可知为何要练兵？”林昭声音不高，却穿透雨幕，直抵人心。

无人作答，唯闻雨声淅沥。

“不是为了杀人。”他缓缓道，“是为了不让别人杀我们。是为了当灾荒再来、奸佞再起时，有人能挺身而出，护住身后百姓的一口热饭、一盏灯火。”

他将手中书卷高举：“此法一旦推行，尔等便是第一批‘林家预备役’。三年一轮训，战时编组出征，平日归田耕读。军功可换田产、免赋税、入仕途。但若违令私斗、欺压良民者，斩无赦！”

话音落下，一人越众而出，单膝跪地，雨水顺着额发滴落。正是此前试膳会中被选中的二十人之一，名叫秦岳。他抬头朗声道：“愿随公子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刹那间，三千人齐刷刷跪下，声震屋瓦：“愿随公子赴汤蹈火，死不旋踵！”

林昭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眸光如电。他知道，这支力量虽未成军，却已是埋入大地的根脉，只待春风一唤，便可化作森森林海。

翌日清晨，长安城南校场旌旗猎猎。皇帝亲临观礼，百官列席。李承业披甲执戟，率五千赤焰军演练“雁行破阵图”，铁蹄踏地，尘土飞扬，气势如虹。然而就在操演至高潮之际，一道黄绸圣旨自宫门飞驰而至。

宣旨太监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疆安危系于社稷，今设‘北疆督军团’，统辖幽、并、朔三州兵马，协理边防调度。特命皇弟李元衡为总帅，即日赴任。原主帅李承业，改授‘镇北大将军’虚衔，留京参议军事。”

全场哗然。

李承业脸色骤变，手中长戟几乎脱手。他猛地转身看向御座方向，却发现皇帝低垂眼帘，似不忍直视。

林昭站在文官队列末尾，神色不动，心中却已翻江倒海。他知道这一刻终会来临，但他没想到朝廷出手如此迅疾，竟在军演中途发难，显然是早有预谋。

散朝后，李承业怒闯监察司，一脚踢翻案几：“林昭！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你守边十年，斩首两万，换来的就是一纸贬令？那个纨绔李元衡懂什么兵法？他会的不过是骑马追兔子罢了！”

林昭端坐不动，亲手为他斟了一杯热茶：“你可知我昨夜梦见了什么？”

李承业冷笑：“你还做梦？我现在只想提剑进宫！”

“我梦见你在一座城楼上站着，白发苍苍，手持竹简，正在讲解‘骑兵迂回战术’给一群年轻将领听。”林昭轻声道，“台下记笔记的人里，有你的儿子，也有我的孙子。”

李承业一怔。

“你想留在战场上，我知道。”林昭凝视着他，“但真正的战场，未必在边关。如今你要走的路，比冲锋陷阵更难??你要学会退下来，还要让天下人觉得，你是主动让贤，而非被迫削权。”

“那你让我怎么办？跪谢皇恩？”李承业咬牙切齿。

“我要你上奏折，请辞主帅之位。”林昭一字一句道，“理由是：年迈体衰，不堪重任，愿荐贤才代掌兵符。”

“你疯了！”李承业拍案而起。

“我没疯。”林昭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稿，“你看清楚，这不是羞辱，而是布局。你请辞之后，我会立即联合户部、太常寺、国子监共十九名官员联名上书，请求设立‘军事参议院’，专议边防大计。首任院长，非你莫属。从此以后，所有北疆调兵、筑城、粮运方案，都需经你署名方可施行。”

李承业愣住：“你是说……名义上我卸甲归田，实际上仍掌兵机？”

“不错。”林昭微笑，“而且因为你已无实职，反而更能直言进谏。谁若阻挠你提议，便是压制老臣忠言；谁若质疑你权威，便是藐视先帝旧将。这叫‘去其形，存其神’。”

李承业沉默良久，终于接过奏稿，手指微微颤抖：“你总是这样……把最狠的棋，走得像慈悲。”

三日后，李承业正式上表请辞。奏疏情真意切，回顾十载戍边之苦，坦言体力渐衰，难负重托，恳请陛下允其归养林泉，并推荐数位青年将领接替要职。皇帝览奏动容，特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诏书中称其“功高盖世，德配山河”。

紧接着，林昭牵头起草的《军事参议院章程》呈递御前。条文详尽：该院直属皇帝，由退役宿将组成，每年召开两次边防会议，有权否决不合战略之调兵令，可派遣巡视使赴前线督察军务。最重要的是，任何重大战役决策，必须取得参议院三分之二以上成员联署方能执行。

朝议之时，兵部尚书激烈反对：“此制一立，岂非架空兵部？将来边将只听参议院号令，朝廷威令何存？”

林昭从容应对：“兵部主日常调度，参议院掌长远战略，二者分工明确，岂有冲突？况且，参议院并无一兵一卒，亦不干预日常军务，仅以智谋辅政，正如宰相议事而不亲耕，太医诊病而不执刀。难道我们连一位老将军的建议都不敢听了么？”

皇帝沉吟再三，最终准奏。

一个月后，军事参议院挂牌成立，李承业身穿紫袍，头戴玉冠，正式就任首任院长。当日，北疆六镇守将联名致贺，纷纷表示“得老帅坐镇中枢，边军士气大振”。

与此同时，林昭悄然推动另一项计划??“百工营改制”。

原义庄下属的器械作坊，常年为赤焰军打造兵器铠甲，规模日益庞大。如今借着“参议院”成立之势，林昭奏请将其升格为“军工监”，隶属监察司直辖，专门负责研发新式武器、训练工匠技师，并设立“军械图谱库”，收录古今战具设计，供参议院参考使用。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在军工监内部秘密组建了一支“影械队”??三十名顶尖工匠，每人精通一门绝技：有人能三日内仿制敌军弩机，有人可在夜间无声拆解机关陷阱，更有奇人可用磁石引导箭矢偏转方向。这些人不受军令节制，只听监察司玉符调动，任务完成后即隐入民间，踪迹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