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守灯计划”正式升级为“人类情感复兴工程”。联合国设立“心灵重建署”,在全球建立“灯塔学院”,教授共情、艺术、音乐与记忆疗愈。曾经用于监控复制体的神经网络,被改造成“情感互联平台”,允许普通人通过安全通道体验他人的真实情感??前提是自愿与尊重。
陈凡与陈明成为首批导师,教导觉醒者如何处理情绪风暴,如何面对创伤记忆,如何理解“脆弱”并非缺陷。
阿念则带着她的灯笼巡演团走遍世界,在每一个曾发生悲剧的城市演唱《守灯谣》。
林远之开发出“记忆花园”系统,让人们能将痛苦回忆种成虚拟植物,待其开花结果后,便可释怀。
而苏璃,回到了贵州山村,在阿念家旁建起一座小图书馆,名为“微光馆”。馆内不藏书,只收录人们讲述的故事,无论长短,皆被录成音频,循环播放。
至于“无名”,他选择留在昆仑山。
他在井边建了一座简陋木屋,每日接待前来寻访的觉醒者。他不传授功法,不说教义,只问一个问题:
“你最近一次,为什么哭了?”
有人因思念亲人而泣;
有人因想起暴力过往而崩溃;
也有人只是因为看到一朵花开,感动得说不出话。
他对每个人都说同一句话:
“欢迎回家。”
一年后的冬至夜,全球十九位觉醒者首次齐聚昆仑。他们在山顶点燃十九盏灯,围成一圈,共同吟唱《守灯谣》。歌声传至海底、穿破云层、抵达星际监测站??据NASA报告,月球轨道上的探测器捕捉到一段神秘电磁波,解码后竟是这首歌的纯音乐版,来源不明。
当晚,“无名”召集众人,宣布一件事: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众人震惊。
“不是死亡,也不是消失。”他微笑,“而是回归。我要去那些还未被点亮的地方,去唤醒更多沉睡的灵魂。也许有一天,我会变成风,变成光,变成某个孩子睡前听到的故事。”
临行前,他将一缕自身意识注入玉笛残片重塑的新笛中,交给阿念。
“当你觉得孤单时,吹响它。”他说,“我会听见。”
次日清晨,昆仑云开雾散。
“无名”独自走向山巅悬崖,纵身跃下。
却没有坠落。
他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随风飘散,飞向世界各地。每一粒光芒,都落入一处黑暗角落??贫民窟的床头、战俘营的牢房、孤独老人的窗台、自闭症儿童的画纸……
而在所有接收光芒的人心中,同时响起一个声音:
>“你不是一个人。”
>“我一直都在。”
>“只要你还愿意唱歌,我就永远敢往前闯。”
多年后,世人不再称他为“SSS级修仙者”,也不再视其为“超级士兵原型”。
历史课本上,只有一行简单记载:
>“他曾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孩子。
>后来,他教会了世界如何爱人。”
而在贵州的山上,每逢夜晚,总有一个小女孩提着灯笼,站在最高处吹奏玉笛。
笛声悠扬,穿越群山,传向未知远方。
仿佛在说:
“我们都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