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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二十一章 主人都没有了我们了怎么办（第2页）

“她不怕死。”卫伦特平静地说，“她在信号中断前最后一秒，回头看了摄像头一眼??那是求救的眼神，不是演戏。”

他望向舷窗外遥远的星图，那颗蓝色星球的位置早已被标记为红色禁区。

“而且，就算真是陷阱，我们也必须走这一趟。因为我们已经打开了门，就不能假装看不见门后的深渊。”

三天后，渊龙Ⅱ号悄然脱离主航线，驶向太阳系边缘。

沿途，越来越多的飞船加入护航编队。有的是民间组织，有的是退役军官自发集结，甚至还有几艘来自敌对阵营的异星战舰。他们在公共频道留下简短讯息：

“我们愿意记住。”

“请带上我们的影子。”

“告诉地球，我们回来了。”

当舰队穿越火星轨道时，第一波异常出现了。

所有舰船的共情系统同时接收到一段低频波动，既非语言，也非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情绪：**悔恨**。它像潮水般渗透进每个人的梦境，让人梦见自己从未犯下的罪行??屠杀同胞、背叛爱人、亲手点燃家园……

“是母巢的影响范围扩大了。”盖蕊贝分析道，“它在苏醒。”

“不。”卫伦特站在主控台前，凝视着越来越近的地球，“是我们在靠近它。它感应到了黑塔黯种的气息……就像双胞胎在呼唤彼此。”

地球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曾经蔚蓝的星球如今覆盖着灰黑色的纹路，像是巨大血管在皮肤下蠕动。大气层残破不堪，海洋干涸成盐碱荒漠，唯有赤道一带隐约可见一片幽绿色的光晕??那是星核反应堆仍在运作的迹象。

“检测到地下三百公里处有强烈能量信号。”布伦希报告，“结构类似蜂巢，直径超过五十公里。周围侦测到数百个生命体征，全部处于极度虚弱状态，但脑电活动异常活跃。”

“那就是‘守墓人’。”卫伦特喃喃，“用自己的意识作为锁链，封印着人类最不愿面对的过去。”

跃迁舱再次开启。

这一次，没有人劝阻。

“你要一个人进去？”宫啸递来一把老式手枪，枪柄刻着“第七防卫军最后赠礼”。“万一里面的东西控制不了，至少能让自己清醒地结束。”

卫伦特接过，别在腰间。“谢谢。但我相信，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太久。”

舱门关闭。

“镜界协议二次接入，开始同步。”

意识再度剥离。

这一次，他坠入的不再是灰白虚境，而是一座无边无际的**记忆蜂巢**。

每一格六边形腔室中，都囚禁着一段被放逐的记忆。有些是战争场景，有些是政治阴谋，但最多的是**第一次接触虚噬的真相**。

画面闪现：

一艘人类探索舰误入未知空间，发现一团漂浮的黑色物质。起初，它毫无反应。直到一名科学家出于好奇，播放了一段童年录音??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那一刻，黑物质剧烈震颤，随即释放出亿万细丝，穿透舰体，钻入乘员大脑。

它不是入侵，而是**回应**。

因为它也是记忆的集合体，是由某个早已灭亡的文明遗留在宇宙中的“哀悼之核”。它寻找共鸣，渴望理解，却被人类当作武器研究，最终在实验中暴走，演变成吞噬一切的虚噬。

“我们才是始作俑者。”卫伦特浑身发抖，“是我们先伤害了它……然后才被反噬。”

“是的。”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转身，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蜂巢中央，身穿破旧校服，膝盖上抱着一本烧焦的图画册。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