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艰难地开口:“爹,女儿帮你杀了那坏人,是不是很勇敢?”
赵先生一愣,难过地点点头:“你很勇敢。”
小草笑了笑:“能为了爹做些事情,女儿可开心了。”
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赵先生將她平放在地上:“你累了,睡会儿吧。”
小草有些遗憾,但仍不舍地抓住他的衣角:“有爹陪著我,我很安心。你。。。你能等我睡著后再走吗?”慢慢合上双眼。
赵先生情绪复杂地看著她苍白的小脸,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將小草的手扯开,站起身来,但见门口忽地一暗,田豆豆满脸鄙夷地看著他。
赵先生脱口而出:“她不是我的女儿。”
不知为何,他认为有必要解释清楚。
田豆豆反手关门:“与我无关,这道门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
赵先生的目光变得锐利,他凶横地盯著田豆豆,钢刀静静地躺在他的手边,他整个身子绷紧,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弓箭。
田豆豆撇了眼地上的刀,嘴角泛起残忍的笑意。
他手腕一翻,刀刃如闪电般直取赵先生咽喉。
与此同时,赵先生也动了。
室內唯有油灯一盏,昏暗的灯光攸地一闪。
赵先生软软栽倒,咽喉鲜血汩汩,他捂著脖颈,抬起头看向田豆豆,不甘地道:“不公平。。。”
“你杀我大明百姓时为何不谈公平,乱我江山安危时为何不谈公平,公平?那是与人谈的,畜生可不配!”田豆豆冷冷地打量著他,一直到赵先生闭上眼睛,没了呼吸,才鬆了一口气。
他蹲在小草身边,神情中闪过疑惑:“他明明要害你,但是你却选择视而不见,这样的爹值得你豁出性命回护吗?下辈子托生在一个好人家,有爱你疼你的爹娘,”话到此处,忽地笑了笑:“像我们家似的。”
小草眼角流下一滴泪来,终於还是停止了呼吸。
田豆豆虽与她素不相识,但方才躲在暗处將这少女的勇敢看在眼里,仍旧心有感触,將小草腹间长刀拔出,撕下赵先生衣角擦掉她脸上血跡,又將她伤口包了,將其四肢摆正,衣衫归拢,两手合十道:“对不住,原本该將你好好葬了,但是在下將要赶路,去找自己的爹娘了。不过你放心,很快便会有人找到你,那小子该与你相识,以他的为人,相信不会委屈了你。”
他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拜了拜,转身走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