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属于任何生灵。
它没有情绪,没有起伏,就像是宇宙诞生之初,那第一缕定义了“秩序”的法则之音。
宏大冰冷,不容抗拒。
它从叶枭手背上那枚“囚”字印记中响起,却又好比从九天之上的维度尽头传来,直接在叶枭的神魂本源之中,降下了至高的审判。
“你救下的,并非神庭圣女。”
“而是‘原初魔神’遗留在世间的,最后一滴‘魔血’所化的孽胎。”
“其名风紫月,不过是神庭为禁锢其魔性,所赐予的枷锁。”
“她生来便背负着颠覆万界秩序的‘原罪’,理应被囚于‘归墟天牢’最深处,受永世的天火炼魂之苦。”
“尔等下界狂徒,不但助其挣脱枷锁,更敢代其受过,窃取天道权柄。”
“此乃,逆天之罪。”
那声音每吐出一个字,叶枭手背上的“囚”字印记,便灼热一分。
一股远比之前猛烈万倍的戒律神火,顺着他的经脉,疯狂冲向他的神魂道宫。
这火并非凡火。
它燃烧的是因果,是法则。
一旦沾染便不死不休,直至将罪人的一切存在痕迹,都从这片宇宙之中,彻底抹除。
“原来如此。”
叶枭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那个,即便陷入昏迷,眉头依旧因痛苦而紧紧蹙起的女子。
他终于明白,为何她泄露天机,会引来如此恐怖的反噬。
也终于明白,为何她明明身负神庭重任,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寂与决绝。
原初魔神。
魔血孽胎。
好大的名头。
好重的罪孽。
“哈哈哈。”
叶枭忽然笑了。
他的笑声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那笑声之中,没有恐惧,没有悔恨,只有,一股深入骨髓的讥讽与不屑。
“神庭圣女也好,魔血孽胎也罢。”
他缓缓抬头,那双一半创生,一半凋零的眸子,仿若看穿了层层维度,与那九天之上的至高存在,冷然对视。
“从我决定救她的那一刻起。”
“她的命,便只属于我。”
“她的身份,由我来定。”
“她的罪,我来担。”
“你,九天神庭。”
叶枭的声音,陡然转厉,好比万千神剑同时出鞘,带着一股要将天都斩开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