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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难哄（第2页）

“那不行！”水神娘娘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丝被冒犯的警觉，“你一句话就定了？那本神这万千年的努力和积累，岂不都白费了？”

敖瀛看着女神，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手，没说话。

女神的光影剧烈波动了几下，似乎才反应过来，空灵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委屈和不平：“合着…本座付出那么多，连…连表达个意见的资格都没有了？本座好歹是个神啊！”

“娘娘诶！”敖瀛语气放软，像是哄小孩，“您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天经地义！但您的表达，要是天生就凌驾于别人所有的表达之上，让别人没法表达了…这…是不是就有点让人…不太舒服了？”

“什么意思？”女神显然没完全绕明白。

“您想让您的信徒都过得好么？”敖瀛开始忽悠。

“想啊。”

“是为了让他们更信仰您么？”

“是…但他们过得好，本座看着也开心。所以庆典以后要多搞。”女神诚实地回答。

“那现在，我告诉您，您让信徒过得开心，才能获得信仰。您还愿意让他们开心么？”

“愿意是愿意…但感觉…怪怪的。”女神的光影扭动了一下，似乎有点别扭。

敖瀛突然脸色一正，声音变得严厉起来：“那要是您的信徒不开心，他们就会离开您！您‘必须’让他们开心，才能保住信仰呢？！您干不干？”

“爱信不信！”水神娘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光影都炸开了一圈，声音带着神明不容胁迫的傲然，“本座堂堂一女神，岂能受人胁迫！”

敖瀛立刻缓下声来，脸上又挂回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娘娘，您看。都是‘让信徒开心’这件事，为什么话换一个说法，您这态度就差这么多呢？”

水神娘娘周身的光华猛地凝固了，仿佛时间在她那里停顿了一秒。她愣愣地“飘”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带着巨大困惑的：“啊……这……”

敖瀛趁热打铁：“娘娘，是不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您是如此，那些凡人，只会更甚。”

女神的声音带着茫然的波动：“你是说…本神越是想让谁当冠军，他们…就越可能不愿意让谁当？那本神岂不是…跟自己的信徒站不到一边了？他们不该是跟本神一边的么？”

“您想让他们真心实意跟您站一边么？”敖瀛轻声问。

“自然是想啊！”

“那您就在这事儿上，至少在投票这事儿上，表现得跟他们一样。”敖瀛指了指出口方向那些喧闹的人群。

“怎么能一样呢？”女神的声音里充满了神明的困惑。

“人们越觉得您‘不该’一样，您就越表现得‘一样’。”敖瀛耐心解释，“那他们就会越相信，您是‘愿意’跟他们一样的，是能理解他们的。”

“你又开始说这些绕来绕去的话了…”女神的光影似乎有些晕眩，不耐烦地波动着。

“娘娘！您信我这一次！”敖瀛拍着胸脯，眼神无比真诚，“只要这次您听我的，极度克制您自己作为神明的特权，甚至表现得比普通人还守规矩！我保您如愿以偿，得到您真正想要的！”

水神娘娘一脸懵逼地“飘”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发出一声完全没搞懂状况、但又下意识选择相信的：

“哦…”

“看我的吧。”敖瀛松了口气，脸上笑容终于真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