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么办?”陈川道:“可要属下加派人手过来?”
“不必。”祁钰道,他清楚这人八成是跟着他过来的,至于是谁的人,他心里也有数,不过就算真查到了宋窈同他的关系,区区一个外室,对方也未必会做什么。若是加派了人手,反而会打草惊蛇。
祁钰道:“不必轻举妄动,着人暗中盯着便是。”
“是。那今晚……”
明日是老夫人的寿诞,原先祁钰是吩咐了陈川今晚便将宋窈一家送去城外庄子上去的。陈川也是昨日才知道祁钰让他着人去收拾,是为了让宋窈过去。
那庄子算是祁钰的私产,冬暖夏凉,位置极佳,除了祁钰往日避暑会过去以外,还没有别人去过。
陈川起初还以为祁钰将宋窈送过去,是怕明日他与纪家二小姐的婚事传出去后,宋窈听到什么风声惹出乱子,但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因为这个。
不过昨日闹成那样,宋窈也已经知道这事了,也不知道还要不要送去。
祁钰目光微顿,回想起昨日宋窈对于他这一安排的抗拒,须臾,目光扫过方才的巷口,淡淡道:“今日让她好好休息,明日再过去,另外将张大夫也带上,务必让他好生照料。”——
作者有话说:昨天十点才下班,实在熬不住了,实在抱歉,这一章补昨天的,今晚继续
终于要进大剧情了,放心,我们窈窈可不是孤军奋战!
第28章
相隔几条街外的一个暗巷内,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里头,不多时,一道黑影便从暗巷外闪了进来,凑到车窗下,低低换了声“主子”。
车窗掀开,一道女子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如何?”
“回主子的话,祁公子这会儿刚刚离开,但是奴才还未来得及进去,便险些被发现,只得先回来了。不过奴才也向附近的人打听过了,都说里头的确住着一位样貌颇为出色的姑娘,只是深居简出的。也的确有人时常见到祁公子过去。主子,可需要奴才再找机会潜进去探一探?”
车内沉默许久,才传出了一声冷冷的,“不必了。”车帘也随之被撂了下来。
马车内,纪淑怡的婢女踏朱看了眼自家主子越发难看的脸色,眼珠一转,忿忿道:“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才高行洁的祁大公子,竟然也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偷摸养着外室小妾,真是人不可貌相,亏的小姐你还对他如此……啊!”
踏朱话才说到一半,便被纪淑怡一巴掌将剩余的话打了回去。
“放肆,”纪淑怡面上气怒交加,巴掌落在踏朱脸上甚至带出了几道指甲刮出的血痕,“他也是你个贱婢能说得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意识到自己投错了巧的踏朱立马跪了下来,也顾不得疼,不住磕头。
纪淑怡不耐烦地让人滚了出去,轻喘了一口气,然后将手中得信狠狠揉做了一团。
轻闭了闭眼,纪淑怡再度在脑中回想起了那日看到的那女人的脸,再睁眼时,面上尽是嫉妒淬出的冷光。
没想到她没多久前刚跟祖母保证过祁钰不是那等贪恋美色,左拥右抱之人,现实就这么快地给了她一耳光。
即使那日从藏珍阁出来,想起了宋窈就是她在落霞楼看到的,祁钰亲手为其披上披风的姑娘,纪淑怡初时也只以为八成是哪儿跑来的,意图接近祁钰的狐媚子。
想起来后,她便着人去查这个什么宋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却没想到左查右查都毫无头绪,唯一肯定的是,她并不是京城人士。
就在纪淑怡为此气不顺的时候,忽然有人给她送来了这封信,信的内容则让纪淑怡瞬间暴怒。
然后等他回过神来找送信人时,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将信送来的丫头也说并不认识那人,那人只说务必将信亲手交给纪淑怡,信的内容对纪淑怡万分重要,便走了。
但即使信中已经明晃晃的写着那个宋窈与祁钰的关系,自认无比了解祁钰的纪淑怡依然不愿相信,将信将疑地按照信中给的地址找了过来。
想到此,纪淑怡瞥了一眼依然被绑着跪在下方的张大夫,她倒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其实光从张大夫口中逼问出的那些就已经足够确认,再多此一举找人去盯去打听,不过是还存着一丝侥幸罢了,如今亲眼看到祁钰从里头出来,纪淑怡就算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将地上的纸团展开,再一点一点的撕成粉末,纪淑怡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逐渐恢复了冷静。
纪淑怡轻轻冷笑一声,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罢了,不管送信的人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想用她来影响自己同祁钰的婚事,那必不可能。
再过几日,她便要同祁钰定亲了,她才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些小事误事,等她与祁钰的亲事尘埃落定了,她自会将这个送信的幕后之人找出来。
至于这个宋窈……
纪淑怡眼底阴鸷一闪而逝,起身亲自给张大夫松了绑。
“张大夫,劳您跑这一趟,今后那院子里的事,还要麻烦您多注意注意。您放心,我知道您医术高明,京中不少贵人都对您十分敬重。我自然也不敢将您怎么样,您只要帮我这个小忙,我保证除了我不会让任何有关的人知道此事,您的一家老小,也绝没人敢动,如何?”
张大夫垂着头,半晌无奈地闭上了眼。
马车缓缓驶出了巷子,纪淑怡理了理衣衫和发髻,对门外的车夫吩咐道:“好几日没去看看老夫人了,先不回府,去祁府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