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哥哥那只从未失手的新矛隼抓住那只小麻雀然后当着我的面剖开了它,他告诉我上帝连只麻雀都不会给我。”
紫发少女轻轻抚弄怀里的幼隼,睡梦之中的银隼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这就是我的现实,大人,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抢走血银或者说艾尔薇拉,毕竟…………”
“我连只麻雀都养不活。”
特里没说话,他摸着下巴沉默了有一阵,最后说道。
“但她相信你。”
那有什么用,你不相信我,也不会因此而相信我,拉雅如此悲哀地想到。
“我又去了我父亲的封臣那儿,为了履行之前的承诺。”
少年突然话锋一转,少女也抬起了头。
“中间出现了些许状况,所以我在那儿待了一阵…………”
“什么状况?”
拉雅反射性问道,看着少年碧绿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竟鲁莽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大人,我不该多嘴去问…………”
“黎凡特男爵在剿匪途中受了伤,中了毒,情况当时相当紧急,如果我来晚几天的话说不定就如了小姐的愿,我接下来的计划会有大变,但很可惜并非如此,但我也因此耽误了十天的行程。”
出乎意料,特里解释了自己此行晚归的原因,对面的紫发少女有些揪心,她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
“那大人你出事了吗?”
少年扬了扬眉毛,有些惊讶她会先问这个有些荒唐的问题,后者反应了过来自己问的问题好像有点愚蠢,她短暂思索一下,转而问道。
“那些胆大包天的土匪呢?抓到他们了吗?”
“当然,男爵的人抓到了那些人,而最后他们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特里放下了摸着下巴的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
“那大人是想问我什么问题?或者说那些匪徒说了什么和我或者我家族相关的话吗?”
拉雅盯着自己的未婚夫面无惧色,她原本以为会看到他眼里充满警惕之色,但后者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和我的家族不会对你做什么,小姐,你是客人,有关宾客的权利在北境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的北极松之誓,你可以安心地待在伯爵府邸,拥有在呼啸湾自由说话和行走的权利。”
我不是来做客人,更不是做人质的,我是来做妻子的,紫发少女那颗劲松的心被这番话给点燃。
“你说北极松之誓,大人,那有关我父亲和莱纳德大人订下有关圣堂或是图腾木下的誓言呢?(北民婚礼一般在图腾木下举行)”
少年的眼睛下移,显然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那是另一码事情。”
“原来如此。”
拉雅·楚·桑松毫不客气道。
“你只保留对你最有用的誓言和传统,我的好大人。”
特里脸色一沉,但转头一想又无可辩驳,他摊了摊手。
“游戏就是这么玩的,小姐,我也从未标榜自己是骑士。”
“您也不是我的骑士,我的骑士早死了,死在那天的树林里,请收起您的试探和虚情假意吧,大人,我没有您想的那么脆弱。”
也没有我自己想的那般坚强,紫发少女努力让自己的面庞冰冷,显得毫无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