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么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衡真黑瞳倒映着眼前人雪白的面容,渐渐的,这些白又化作透着猩气的血味,他仓促地移开了视线,脑子里不断闪回那日的昆仑峰。
没有别的意思。
他只是走不出去。
走不出去,也活不下去,再活下去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那就一命换一命,他伤了澜影,是他有错,就得要澜影自己亲手拿回去。
“……为师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衡真缓了口气:
“你自小便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法则,流光,哪怕我像你当初那般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你也永远不会像我那时一样,痛苦到徒生心魔。”
“所以,杀了我。”
“我在殿中摆了阵,今日除你我,不会再有他人得知此事。”
“不会有他人知晓,便算不得弑师。”
衡真挥袖,静静搁置在桌上的天光剑便飞来他手中。他朝着始终不发一言的玉流光走近一步,没有丝毫逼迫之意,语气很轻,可行为却和逼迫无意:“——流光,了却师尊的夙愿。”
玉流光倏尔按过剑。
“唰!”
剑身出鞘,锋利的剑刃倒映他昳丽的一双眉眼。他垂着眸将剑鞘扔去,徒留一把锋利的剑,声音平静:“没得后悔。”
衡真道:“就像你当初要我剜你仙骨未曾后悔,我亦是。”
玉流光按着剑柄,手指雪白而细长,分明是连剑都拎不动的外表,手却比任何人都稳。衡真忽然想再多看他几眼,目光便不动不闪,这几乎是他第一次如此专注而认真地凝视他,他为师,为师者便不该用如此目光去看徒弟。
不过谁又能苛责将死之人呢?
“哐当!”
忽然,玉流光连剑都扔了。
在衡真的注视下,他转身便朝内走去,衡真想也未想,即刻便跟过去,往前去抓他的手腕骨,“澜影。”青年回了头,眉眼间映出的微微愠怒却是叫他一顿,再看这双近在眼前眼边含着水色的眼瞳,他整个人具然怔住。
也不知是哪来的冲动,衡真扣着他纤细的腕骨,仓促地将他逼着往后退了几步,用力去吻他的唇。
他气息很重,“流光”唤了一声,自知身份禁忌,便没再开口,只是仓促而毫无规律地去吻他的唇,时而吸咬,时而舔舐。
玉流光微微抬脸,唇上被吻得很热很麻,他勉强从这阵急促中找到后台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提示:气运之子[宫衡]愤怒值-10,现数值70。】
【提示:气运之子[宫衡]愤怒值-10,现数值60。】
【提示:气运之子[宫衡]愤怒值-10,现数值50。】
仓促,频繁,一如衡真这个濒临绝境的吻。
谁都没有要打断的意思,更没有吻到一半就强行抽开的意思,更何况衡真如今情绪处于动荡边缘,因而剥去师徒这层身份,接下来发生的事理所当然。
玉流光微微喘着气,额上生了些黏密的水色,黏着他乌黑的发丝,连颈部也不可幸免。
一面是雪白的肌肤,一面是乌黑的直发,衡真那剑向来吻的手这时却不稳了,泛着轻微的颤动,去帮他将脸上和颈部的发丝捋开。
指尖触在上面,犹如过了一阵电流,衡真扣着他的手指,低头用力地吻他的唇,舌头吻开他潮湿温热的齿关,去触摸里面更湿软的一物。
他的鼻尖抵着青年潮热到有些泛红的脸,嗅着他身上清淡的白玉兰气息,某个瞬间意识到自己是在和徒弟做越界之事,可很快又顾不得那么多,反正——他都要死了。
“师尊……”
衡真气息很重,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低头去咬他的脸,咬完又怕他疼,在上面细细密密地吻了吻,玉流光半眯着雾蒙的眸,手指攥在衡真肩上。
他的声音带着轻喘,整张脸清冷又艳丽,又透着诱人的幽香,“……你会吗?”
衡真去吻他的红唇。
“教我。”
“教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