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绮礼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
这种对于亲人的愧疚情绪,甚至让绮礼对父亲隐瞒了自己“接受救治”的事情。
“等到这些再开放一次,就向父亲坦白这些事情吧。”
绮礼是这样打算的。
毕竟在璃正神父眼中,或者说,在其他人眼中,绮礼一直都是虔信,但却又不幸的人。
他的努力总是在最后一刻因为某种原因放弃。
而在生活安顿下来,拥有了妻女后却又遭到了更多的不幸。
“但那到时候……该怎么和父亲说呢?”
绮礼微微有些烦恼。
当然,对于如今的绮礼而言。
这些其他的烦恼、痛苦,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因为它们全都是过去的绮礼,未曾真正体会和拥有的感情。
任由脑海胡思乱想着,那片小小的圃就要到了。
绮礼走到这处门廊的尽头,就要走过转角,来到那空地——
脚步停住了。
他如今终于意识到了情况有一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
【灵魂】的“直感”,在试图告诉他一些东西。
【灵魂】的“良知”,同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凝实的恶意。
【精神】变得集中;
【肉体】变得警醒。
没有丝毫犹豫,绮礼伸手从法衣里取出两柄黑键。
他压低身子,做出投掷的动作,迅捷地从走廊的转角处冲出。
然后,在目光随着转身而踏入园的瞬间。
他的动作停滞了。
双腿的肌肉仍保持着冲刺前的张力,但躯干却仿佛硬生生地僵直在那里。
将要掷出的黑键,却如同连带着他的身体一同被石化了一般,如同雕刻家的凿子,凝固在手中。
绮礼就看到——
一片似乎被压垮了圃。
那些只带有刚刚从剪枝中抽出嫩芽的植株,被什么东西在中央压倒了一片。
但他现在全然没有心思,放在这些过去自己所珍视的苗上。
压垮这些绿色植被的。
是他的父亲。
言峰璃正。
在那朵已经枯萎的、暗紫色的风信子旁。
是一个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带着那一副看上去像是笑脸的白色骷髅面具。
扎伊德冲着绮礼开口:“绮礼,感觉怎么样?”
绮礼能够很清楚的分别出来,真正对他说话的,是另一个站在这个身体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