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眦欲裂,脸上交织着痛苦与疯狂,凝聚起最后残存的内力,一掌悍然拍向紧随而至的南宫?胸口,企图拉一个垫背。
然而,早有防备的南宫?岂会再给他机会?
只见南宫?身形微侧,险之又险地避开这垂死一击,同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了那把暗金色的匕首,正是丁爻之前所用之神兵。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暗金锋芒,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没入了晋槐安脐下三寸的气海要穴!
“噗嗤……”
利刃破体的声音轻微却致命。
晋槐安猛地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气海的匕首,眼中充满了惊骇与绝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身苦修数十载的雄浑真气,此刻正如决堤的江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破碎的气海中疯狂倾泻、消散。
这瞬息间的破绽,对于顶尖高手而言,已然足够。
“嗤!”
又一声轻响,几乎在匕首没入气海的同时,那名如影随形的玄衣暗卫已然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他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冷电,不偏不倚,正好顺着丁爻最初匕首刺出的伤口,精准无比地刺入,剑尖毫无阻碍地穿透血肉,径直贯穿了晋槐安那颗仍在微弱跳动的心脏!
“呃……噗!”
晋槐安身体剧震,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出,将他惨白无须的下巴染得一片猩红。
他死死瞪大双眼,目光死死锁定在缓缓走近的皇帝身上,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滔天的愤恨、无尽的不甘,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怨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以一种无可挽回的速度流逝,体温也随之迅速冰冷。
皇帝周承渊这才迈步上前,尽管他极力维持着身为帝王的威仪,面色沉静如水,但那微微急促的呼吸,以及龙袍袖口中尚在轻颤的手指,依然泄露了他内心的惊魂未定。
方才那生死一线的刺杀,实在太过凶险。
“晋槐安,你这背主求荣的老阉狗!该杀!”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嚯……嚯嚯……”晋槐安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刺耳而诡异的笑声,在这死寂的御书房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他那双正在迅速失去神采的眼眸,死死盯着皇帝,里面竟浮现出一种阴冷而充满恶意的嘲弄:“杀……杀了咱家……也阻止不了……大周……必亡……嚯……”
最后一个带着讥讽意味的音节戛然而止,他脑袋一歪,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湮灭,气息断绝。
几乎就在他气绝的瞬间,御书房外传来一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叶有节奏的碰撞之声,肃杀之气扑面而来。